-Cherie-

#一发完，6000+

#毕业快乐，心情不好的注意避雷

#搞了大三角

/00/

 

那大概是一个星期五。

 

因为这天街上的车很多，堵车半个多小时的李马克告诉他自己差点就要下车步行过来了。也不管事情的细枝末节，钟辰乐和朴志晟扔下手头的事十足兴奋地冲过来给他一个熊抱，没大没小的气势仿佛是有几年没见。

 

好一个大团圆场面，罗渽民在旁边笑。可并非真心实意。

 

他看出李马克在撒谎。

 

而那人也显然有些心虚，用两倍速核对曲目，笑着给自己揽更多的说辞。四目相对时，罗渽民没有拆穿他。

 

 

 

 

天空是柔和的橘色，万里无云。

 

这天聚集在学校露天舞台的人也很多。同级生、往届生，还有老师家长们，罗渽民在后台看着攒动的人头，一时语塞。沉默半响过后他拿起吉他，回头示意其他人。

 

 走吧，他说，走啦。

 

 终于还是到这一刻，他们唱起熬夜几个月写出的歌，鼓点起起落落，彩带在六月的空气中翻飞。有些大大小小的事曾让乐队陷入冰点，焦躁的、不安的、无力的，但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整场下来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实感。好像他们熬过的那些日子一瞬间都消失，不复存在，此刻只需要拼尽全力去融入最后一缕阳光，把笑容的弧度刻进心里。

 

 

 失眠的时候怎么办？韦恩小店在第几个岔路口？太阳高度角的常规变化有多少种情况？一张张笑靥，一句句歌词，睁眼闭眼间仿佛都只能看见那眉眼弯弯。心底漫出一片道不明的情绪，拨动琴弦的手没有知觉。

 

罗渽民抬头，正好的夕阳打在身上模糊了轮廓，他在人海中寻找黄仁俊的身影。

 

 

 

 

 

 

/01/

 

黄仁俊跟罗渽民并非同班同学，也不是打小就认识的朋友，他们真正认识是在高一合作组建音乐工作室之后。这时黄仁俊才知道李帝努跟罗渽民是真实的竹马加同班同学兼同桌，而罗渽民也见识到了黄仁俊的失眠症有多严重，几天便能让他在借住工作室的这段时间里倒出自己的八小时时差。

 

 

老实说，半是失眠半是自愿的，黄仁俊进入夜生状态后就从来没能赶在太阳出来前睡觉，合作一年的默契让罗渽民在早上向黄仁俊道晚安，而黄仁俊也会很自然的跟罗渽民说早安。很搞笑，隔着人造时差，他们维持了一种不正常的平衡。这八个小时，二十四中的三分之一，好像多出来的时间就能让他们收获三分之四个作为高中生的最后的寒假。

    ，

 

 

作曲、填词、吃饭，睡觉除外，一切都有条不紊。

 

结束所有工作再次见面已经是开学，那天黄仁俊顶着两个熊猫样的黑眼圈，走过学校走廊时引来周围无数同学的目光。好巧不巧，隔壁六班的李帝努也拦着问他怎么变成这样，眼睛瞪得铜铃似的。

 

 

闹心，失眠症的副作用真是太明显了，比之前爆肝打游戏和作曲的那段日子还要明显。黄仁俊跟操场边上被晒干的小苗儿似的焉了半天，要精神没精神要气色没气色。后桌李楷灿见状安慰他变成熊猫也是有人追的，一张鬼脸气的他一个箭步上去施展锁喉大计。

 

失眠症好不了了吗？黄仁俊欲哭无泪。

 

 

 

 

放学的时候罗渽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橘红色映衬街道，在去工作室的路上，他走在前面回头看他。

 

 

怕是好不了啦。黄仁俊在后边摆摆手，迎来对方的笑。

 

 罗渽民偏过头时脖颈上会带起青筋、脸部线条如雕塑般流畅硬朗。而这种棱角的美搭配上一双桃花眼和微翘的嘴角，好像这样他的美就不具备侵略性了似的，黄仁俊总是故作高傲地偷偷打量这种冷硬与柔和的相容，偶尔会明白那些围着他的女生是怎么想的。可黄仁俊自己也好看是不是？虽然不知道这么比较有什么意义。

 

 

罗渽民转回去的时候，他看见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投射在白墙上，近一点、远一点。再近一点、远一点。有时候罗渽民会突然回头，吓他一跳。一个个瞬间，他们走的很慢，黄仁俊看见他们的影子因为太阳高度角的变化贴在一起。

 

 不自觉的退后一下，他又瞟了眼白墙，呆滞了几分钟没有说话。

 

突然间好像什么困意都没有了，黄仁俊沐浴在晚风中悄咪咪地玩起影子游戏，比罗渽民高，比罗渽民壮，罗渽民这一会儿却没有回头。今天有发生什么大事吗，他在前面问。

 

 没有，黄仁俊回答，抿起嘴角。

 

 

 

我们的影子刚刚接吻了。

 

难道我要这么跟你说吗。

 

 

 

 

 

 

/02/

 

从学校到工作室步行需要二十分钟，这段路程对住在学校附近的罗渽民来说有点长。

 

 但现在都无所谓了，自从升到高三，家里便明文约定工作室只能一个月去一次。黄仁俊比他惨一点，一个半月一次。于是工作室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两个，大多数工作时间定在周六傍晚，他们结束了学校的自习和乐队排练后会一起步行过去。不大的工作室总是尘封太久，他们每次打开门都不可避免的被里面的闭塞空气呛到不行。

 

“啊呜，真的好闷。”黄仁俊还没放下书包就要跑去开窗，“渽民你跟马克哥很熟吧？”

 

短小一句话风一样的掠过，后头关门的手楞了一会儿，罗渽民眨眨眼。

 

“是啊，怎么了吗？”他看见那人踮起脚尖想要打开最顶上的窗户。

 

“楷灿跟我说的。”他试了两次，三次，最终利用弹跳的腾空时间推开。

 

 

“他说马克哥在找我。”黄仁俊回头。

 

罗渽民听见自己嗯了一声。

 

 

 

按理来说黄仁俊应该不熟悉才对——李马克，学校乐队前队长，曾经叱咤风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传奇人物，在黄仁俊高一加入乐队那年已经提前退出并作为交换生出国。无论是同在乐队的罗渽民还是李楷灿都不记得他们之前有过任何交集，今早李楷灿在把口信传给黄仁俊的时候也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可是街舞队的李帝努知道。自家大哥的事他当然清楚。

 

 

“马克哥真这么说？”

 

“你告诉仁俊就是了。”这天早上，李帝努看了眼黄仁俊的座位估摸着他又没听见闹钟。拍拍李楷灿的背转身要走。

 

“那他怎么不直接跟我讲？”

 

受到强力硬生生被拽回去。李帝努此刻只想白他一眼。

 

“拜托他是我哥，嗯？或者你看一下手机。“

 

预备铃在头顶打响，四周的人纷纷加快脚步，嘀嘀咕咕地，李帝努听不清却也有点心急。上课啦，走啦。他推了对方一把，最终确认了手机信息的李楷灿仍是傻子一样乐呵呵地站在走廊人群中不为所动。

 

 

“哦，仁俊早上好！“

 

“早上好，帝努！“

 

在退回教室门口前，李帝努看见百米冲刺过来的黄仁俊将李楷灿拎回教室。之后的课间，李帝努看见黄仁俊收到口信时的脸庞，那种欣喜，难以置信，以及毫不掩饰的表情。

 

 

从那天开始，他知道黄仁俊开始了一场静默的等待。

 

 

 

 

关于黄仁俊从初三那个暑假起就藏起来的暗恋长跑，对方是住在一条街外的李马克这个秘密只有当事人和李帝努知道。

 

果不其然是咋咋呼呼的反应，李马克帮李帝努做了一个星期的英语作业才封住他的口。可面对黄仁俊，他有点不知所措。

 

喜欢吗？

 

李马克作为高一生，而黄仁俊，准高一生。这个问题有点太早。相反李帝努倒是不嫌事大在前排看戏。

 

“哥你决定了就要跟人家讲哦。“

 

结果李马克推推搡搡地到黄仁俊搬家的时候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谁知又在同一个学校打了照面。中考志愿是黄仁俊早就填好的，这跟李马克没关系，工作室是追随音乐梦想用的，这跟李马克也没关系。剩下乐队作为他的小小执念，即使那时李马克已经退出。

 

 

 

 

 

 

/03/

 

朋友间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 

       

李马克半个月后回来观摩乐队招新的消息不用半天就不胫而走。

 

以前是李马克、李帝努、罗渽民、李楷灿，现在是李马克、李帝努、罗渽民、李楷灿、黄仁俊。他们的关系混乱得他们自己也懒得理清楚。谁和谁本来约好的，后来碰上的，都没关系，一起就是了。只要一起。

 

黄仁俊一边物色着乐队的人选一边等待着，高三的日子还是照常，除了作业量增长和非考试科目的课程被替换，他依旧不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李楷灿瞎聊。现在想想约莫也就是这时、高三开学的第七个星期，黄仁俊第一次从李楷灿口中得知了钟辰乐和朴志晟。

  

他们都来参加了乐队的招新。小孩皮肤很白，笑起来有猫咪纹，认真演奏歌唱的时候又是另一个样子。黄仁俊小心地跟罗渽民互换眼神后在自己的评价表上打了个勾。学校乐队跟社团不一样，换届重选队长队员的时候没有年级限制，另外队长也会一直留任到高三下学期。当然，李马克是例外，跟李马克有关的事情仿佛都变成了“校园不解之谜“。

 

 

 传奇人物为何隐退？加入罗渽民工作室的邀请为什么不接受？李帝努觉得现在可以再加一个“明明在乐队练习室门外为何不说“。

 

“他们里面在面试啊，打扰面试不好。“

 

“那后来？“

 

“我们聚了一下。“

 

“我知道。我是说仁俊那事。“

 

李马克伸了个懒腰，他说了些什么，半句话被淹进电视的背景音里，眼神看起来有点疲倦。做的好，哥。李帝努扔给他一个抱枕。两人静默无言，过了很久才又有人补充了一句。

 

 

“再找个时间吧，最后一次。“

 

 

 

 

 

 

/04/

 

很多时候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黄仁俊结束小憩从课桌上爬起来的时候惊觉已经是次年的四月份，座位换了几次，乐队的歌又写了几首。

 

 就如李楷灿所预言的，乐队招新的四个人里就有钟辰乐和朴志晟，大家都相处的很好。同时乐队实力受到老师的认同，预计六月中的时候有一个演出，李帝努所在的街舞队在那天也会有合作舞台。欣喜之余，四月份正是所有人都紧张准备的日子，为了腾出时间，他们的工作室也就再运作这最后一次。

 

这天早上罗渽民跟他说今天会早点见面。

而这天中午李帝努提醒他下午放学的时候去一趟天台。

 

 

“记得要去！一定一定！“李帝努很明显还想说点什么，两手在被束缚的情况下奋力乱舞着。无奈还是被队友拖去排练便只能再重复强调几次，一句句话最终成了画外音。

 

黄仁俊呆站在楼梯口，任由人群从身旁走过。

 

 仅几秒的时间也能让他大脑当机，这是真的，身体有惯性让他前进，但理性强迫他做出选择。

 

去工作室，下楼、直走，再右转，经过韦恩小店，一直到街道的第8个岔路口；而去天台更快，上楼再上楼，跨越到行政楼后直达顶层，那里的瞻星台是他放空专用的地方。眉心拧在一起，黄仁俊止不住叹气，此刻只是抬起脚对他来说都变得很困难，他知道他抬起脚的那瞬间便是下了决心了。

 

 

你确定吗？嗯？

只是因为有话要说吗？

 

 黄仁俊头也不回的开始奋力奔跑，浸上残光的白楼与青绿树叶变成了慢镜头。不是害怕后悔，他只是受够了，凡事总有个限度的，不清楚是厌倦了什么，他像没有明天一般奔向前方，一步一步。

 

那不是耀眼灿烂的光，黄仁俊选择了坠入静谧沉默的阴影。

 

 

 

 三步并两步地跑了一路，黄仁俊想他真是要累死了，长那么大都没这么在街上跑过。

而这一天他也确实够背的，工作室没人，手机没电，数据线没有。他愤愤地做完当天的工作后留了一张小纸条，他确定罗渽民还会来工作室，正在气头上他也确定这么重要的话干脆直接通过白纸黑字来说明。

 

 

合作结束，罗渽民，乐队也是。爸妈那边一直希望我考医学院，你知道的。

   

我现在被说服了。

 

 

 

 

那天罗渽民、李楷灿、李帝努，甚至是李马克，或许都打爆了他的电话。他们是不是急着要找上门，黄仁俊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他侧身躺着，鬼压床似的觉得抱歉又无力，对大家，也对他自己。

 

所谓高考大概就是这么一条分水岭。

 

多少人心底的一腔热血被凉水从头淋到脚，一副狼狈不堪。大家都知道如果黄仁俊委屈音乐梦想便有机会考去最好的医学院，可没有人提医学院这件事，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他自己用这种方式宣布结束。

 

  

夜幕四合，他在工作室最后运作的这一天完美的跟屋内所有事物说再见。再见长桌、再见吉他、再见麦克风。唯独没有罗渽民。指甲按进掌心，他承认他踌躇了一小会儿，好像这样做了就能让那个人如小说情节般在最后一刻回来。

 

过了几秒，抑或几分钟，他抬起手。

 

最终是关灯、落锁。

 

 

 

 

 

 

/05/

 

越是往后的时间就过的越快。所有人都忙的像上了发条的玩具，本该解释的讨论的事也晕头转向地被一概忽略，再次想起已经是六月初。

 

某天朴志晟拿着下午的录像跑去问黄仁俊，嘟嘟囔囔地喊着不来看演出真的太过分了。而黄仁俊也没法狡辩，这次是他理亏在先，医学院的手续让他抽不开身，可现在的心情到底还是很好的，果真如大家所想，他提前拿到了offer。

 

 

“今天我们多唱了几首歌。”

 

朴志晟手里的录像还在播放。

 

 “你知道那天的事吗？天台？”原本无所谓的黄仁俊想在今天把所有事都问个清楚。

 

 朴志晟一脸莫名的看了眼钟辰乐，钟辰乐又顿悟似的喊了一声帝努哥。干嘛怎么了？那人刚刚换好干净的衣服，发梢还有汗水。黄仁俊看着周围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又抬头问他。

 

“那天让我去天台？”

 

 

“是渽民在等你。”

 

而不是马克哥。黄仁俊暗自补上一句，他突然明白了罗渽民说的早点见面是什么意思。

 

 

学校二楼饭堂挂好三角彩旗，桌上摆满各种美食饮料，脸上带着刚看完演出的欣喜的人们聚集在这个闭塞空间。天花板是满的，桌上是满的，哪里都满满当当的只有黄仁俊的心里突然空了一片，喧闹的背景中他问他们罗渽民在哪。

 

 

 

 

 

所有未知的事都有一个原因。

 

那天招新，李马克跟黄仁俊已经谈过了，李马克说黄仁俊于他而言是亲爱的弟弟，并向李帝努承诺会再找个时间谈谈，说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相处无需尴尬。

而那天放学，李帝努又一次帮忙带了口信，罗渽民的。情况紧急他没能说全，他不知道黄仁俊会去哪，就像黄仁俊不知道罗渽民在天台坐到天黑，不知道罗渽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他。那时候黄仁俊初三放暑假，还没搬家，小罗渽民透过玻璃窗看见对面竹马家楼下有一个没见过的小可爱。

 

李帝努没跟任何人说李马克和黄仁俊之间的事，可他看出来了。在招新那天他无意听到李马克的拒绝后终于决定可以放下顾及向黄仁俊告白。

 

写好一张纸条，去韦恩小店买了一只超大号的白色姆明，他跑的飞快，心脏怦怦地快要跳到嗓子眼。黄仁俊也跑的飞快，他没留意到韦恩小店的橱窗里少了那只他犹豫了好久也没买的玩偶，没理解李帝努被队友拖去练习时的手舞足蹈，当然，最可惜的，他没看见李帝努手指的方向、书包下面、压着罗渽民给他的纸条。

 

 

那么多个没有，最终促成了他们的错过。奋力疾跑，却是到达两个相对的地点。

 

 

 

  

 

 

/06/

 

“渽民他在哪？”他轻轻问，像一个试探。

 

 

黄仁俊彻彻底底地僵在原地。他的眼睛看哪都觉得灼痛，视线扫过朴志晟的录像，两个小时前的演出现在播放到乐队的最后一曲。

 

画面中是标志性的罗渽民式微笑，嘴角上扬正好的弧度，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拨动吉他琴弦，不紧不慢，云淡风轻，天空是柔和的暖橘色，洋洋洒洒模糊了时间。全场只有吉他声和他的声音，此刻的黄仁俊似乎被吸引，越过楷灿着急的议论只是听着，坐在繁杂的人群中看他们已经看过的表演。

 

你啊，什么都不要担心，让我们一起歌唱。

 

之前的曲子，台上人只唱了一部分的歌词。黄仁俊在心里骂着罗渽民不知道随机应变，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样才有意义啊。

 

他拨动吉他，微微抬头，眨着眼，空出的部分只有吉他声。

       

原本那都应该是黄仁俊的。

 

 

 

可不会有人在身边接上下一句。

 

他不会告诉他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我们一起歌唱，聊聊我们无悔的梦吧。”黄仁俊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说你会开始追寻新的梦想。”

 

 

 

 

 

 

/07/

 

 人群熙熙攘攘，所有人都到了，同学老师们眼里是藏不住的雀跃，话语间更满是真挚的心。他们像是不会结束一般交谈着，灯光突然熄灭。外面随即燃起绚烂烟火，一簇簇，一朵朵，火光照亮脸庞，顿时间气氛更是热闹。

 

 

 其间李马克似乎是终于找到了收到的消息，他说话的时候用了几分力。而室内太黑了，又或者是黄仁俊躲的太远了，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渽民八点的飞机。”他说，“航班改了好几次了。”

 

 

  

 那一瞬间，黄仁俊差点就要冲出人群，可是没有。既然罗渽民留住了心中歌唱的黄仁俊，那么他也可以留住那个没有发生的，比影子要迟来的吻。这笔账一来二去，一笔勾销。他抬头望着，像罗渽民那样眨眼，他知道这是他慌张或者难过的时候会有的小动作。

 

 

不说不代表没看见，不说不代表无所谓。

        

Sign，一个信号、一个眼神、一个口信。这样我便能知道你在意我，而我也在意你。他们以后还会遇见很多人，很多事，还会有人来爱罗渽民或者黄仁俊，但那不再会是彼此的黄仁俊与罗渽民了。

 

 

 

日复一日终究会成为回忆，很久以前罗渽民问李马克为什么不加入他的工作室。那天下雨，淅淅沥沥的一点不像今天。

 

“因为我毕业了啊。渽民。“他回答。

 

因为我毕业了。

 

 

      

如今我们毕业了。

        

黄仁俊抬头看他们。李楷灿，李帝努，作为乐队参演的李马克，钟辰乐，朴志晟。李马克微微的喘息似乎还没从今早的奔跑中缓过来，近一个小时的堵车让他焦急。而现在毕业聚餐已经到了高潮，六月里室外的热浪，飞到空中的礼花。同学老师们依靠仅有的一点光亮在黑暗中举杯庆贺，可乐泡泡翻出杯沿。

 

心想事成，诸事顺利。

 

 

在这充斥耳膜的欢呼声中一次次数人头，黄仁俊将手中的电话扔到一边，终是不可避免的无声哽噎。

之后的来电显示，他没看见。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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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看到这里的各位比心，喜欢的话给个小心心或者是评论吧

*虽然文是这样，但各位毕业快乐哈哈哈哈（今天要皮

*因为前期铺垫了很多，只需一句话就能反转

就问你们，还想要后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