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rie-

慢慢来,我们慢慢来。

【娜俊短篇】/Untitled

公司职员Na*旅人Jun

 


罗渽民收到他的消息时已经是数月之后,来自李马克的无意提起。

 

我要留在西格吐纳了。

 

一个简单明了的肯定句,罗渽民笑了笑跟李马克打趣,满世界跑的人现在跑不动啦。

正如“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时间可以摧毁一切”,或许黄仁俊在这漫漫时间里找到他想要的了吧。

 

 

 

 

而他们本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他都知道。就像他们两年前相识的冬日,离市区最近的机场门口,罗渽民跟所有人一样都急匆匆的行走,赶着去见某个人或逃离某个地方,只有黄仁俊独自站在白色背景中,手里捧着一杯不合时宜的沙冰,草莓味的,是漂亮的樱粉色。

 

罗渽民瞄了一眼就觉得那杯草莓添加剂难喝透了。

 

他们实在太不一样。

 

 

 

黄仁俊满世界旅游的时候罗渽民就窝进办公室里,看飞机在空中留下白色尾巴,在红茶白气中查看黄仁俊发来的旅行日记。时间过的好慢好慢,他花了些日子完成他的项目,展示大厅装置的出色完成为他带来了公司的特别优待。他们问“你想要提成吗?”而罗渽民只是摇摇头,他挣扎了一会儿,清清嗓子,用依旧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他想去看看这大千世界。

 

于是当天下午他就踏上了去土耳其的飞机,风风火火地像极了黄仁俊的作风。曾经他笑黄仁俊怎么能抛下一切奋不顾身的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而现在,他走在叫不出名字的小道上顿时间苦乐参半,不自觉的、指尖跟随街头音乐人的小调在风中舞动。

 

风吹起三角彩旗的那一刻,他承认他是想他了,而黄仁俊远比他罗渽民勇敢。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时间可以摧毁一切。


整整一年,罗渽民坐热气球、看荒芜沙漠,听大海鲸鱼,一路走走停停,去他所有想去的地方。他到每一个机场坐一会儿,花一个下午看机场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后来又过了好久,他几经思考终于决定租下一辆公路自行车,然后糊里糊涂地买了一杯粉红沙冰。他跟随不同肤色的骑行者在广袤平原上融入二月初的刺骨温度。

 

路好长,好长。

 

罗渽民后悔他太久没有锻炼,风吹得他大脑发胀,嘴里得沙冰索然无味。他突然想起背包里的三明治和宝丽来相机,但每每经过不同的风景时他却无心再驻足了。迎面的风里他只觉得冷,好像手指不再是他的,大脑也不是,心脏扑通扑通不知道是为什么而跳动。

 

 

 

 

于是他停下了,连人带车的歪着倒在草坪上。

 

他眯眼看空中还在转动的车轮和对面阳光下闪烁的湖面。他呼吸,他呆滞,然后他站起身,拍下粘在身上的草。

 

真的太久太久了。

 

罗渽民终于抵达日记中黄仁俊最后记录的地方,他不想承认他有多伤心和想念,这太过分,可风一直在吹,像是要吹走他的坚韧。他伸手捂脸,看见背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一路的孤独和困顿终是化作热泪。

 

 

他久久的站立在门前却不敢敲门。

 

 

 

 

他知道他们太不一样。

 

罗渽民还是不喜欢那种人工草莓味,而黄仁俊还是依罗渽民所想的,选择了自由的不同的生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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